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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趙雲:蟬蟬心軟又單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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貂蟬帶上自己的人馬, 一路回去了,他們來的時候匆忙,走的路上倒是輕松。

路上,趙雲對貂蟬說道:“我有些擔心奉孝。”

貂蟬“噗——”一聲,她輕輕放下了水囊, 表情有些怪異。

“子龍哥哥之前不是挺嫌棄他的。”

“我沒有嫌棄他,”趙雲坦然道:“只是很少見著這麽活潑的人, 又那麽弱, 於是忍不住多操了一份心, 漸漸也就記掛上了。”或許這就是戰友情誼吧!

我也能活潑,我也很弱啊!

貂蟬警鈴大作:“有大花在, 他才不會有事。”

“萬一曹操要對他做些什麽呢?”趙雲道:“不如,我也跟著去濮陽看看吧!”

貂蟬快哭了, 這才多久, 她已經不是子龍哥哥最牽掛的人了。

好你個郭嘉,她千防萬防, 防住了劉備, 沒想到竟被郭奉孝這個野妖精趁虛而入了!

“奉孝他有好友在那裏,荀彧與戲忠是不會對他不利的, 而曹操,我相信他的人品。而且他自己也知道分寸,不會讓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。”

趙雲擔憂的是郭嘉那逆天的智慧被曹操所忌憚, 到時候惹來殺身之禍, 可轉念一想, 郭嘉本身就是個能看透人心的聰明人,他還不至於在敵營高調,從而引起敵人的忌憚吧?

趙雲對貂蟬說道:“奉孝或許能看透人心,蟬蟬卻總是過於心軟。”

貂蟬一頭霧水:“我心軟?”

趙雲無奈地摸摸她的頭,語重心長說道:“你啊,總是對人不設防備,無論是曹操還是荀彧,他們都是有雄心壯志的人,成為敵人是一定會發生的事情。”

貂蟬從來都不會懷疑趙雲的眼光,她只是錯愕,原來在子龍哥哥心裏她那麽單純的嗎?

“我沒有對他們不設防啊,我也留了後手,不怕他們的。”貂蟬哭笑不得反駁道。

趙雲很喜歡摸她柔順的發絲,所以在齊的時候,貂蟬會紮少女發鬢、長發披肩。而此次出門在外她只簡簡單單的紮了個馬尾,他改摸為拍,像哄孩子似地說道:“是是,你留後手了,我也是擔心你,這才提醒你一下罷了,沒有責怪的意思。”

趙雲覺得,貂蟬的心太柔軟,這沒有什麽不好,但作為一方諸侯心太軟是大忌。

罷了,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去做,蟬蟬會顧及情誼下不去手,他不會。

趙雲腦子異常清醒,若來日與曹操敵對,他會成為她手中的利刃,親自去取下曹操的首級!

貂蟬若是知道趙雲因為木鼠的事情誤會她心太軟,她可能會為了在情郎面前證明自己“能行”,給趙雲親自表演一個胸口碎大石!

被兩人連連念叨了數遍的郭嘉隨著曹操的部隊一路往濮陽而去。自壽張到濮陽,郭嘉每到一個縣城都會去逛一逛那邊的青樓,感受一下青樓姑娘們的好手藝。

曹操幾乎已經麻木了,他翻著死魚眼,對荀彧說道:“你與志才的友人可真厲害,看似瘦弱的年輕文人,實則竟是龍精虎猛之輩啊!”

荀彧笑容微僵,漆黑著臉去找在青樓裏享受姑娘們按摩服務的郭嘉。

郭嘉一點都不怕,因為現在文若和他不是一個主公,家長換人了,他管不住他!哈哈哈哈——

荀彧淡淡看了郭嘉半晌,回去對曹操建議道:“我們州的糧草緊缺,鼠肉卻多,主公不妨設置禁酒令,待來年糧草多了再同意百姓們喝酒,這樣就不會有人去浪費現在的糧食,為那些愛享樂的人釀酒了,也能有更多的糧食在市場上流通。”

曹操深以為然,立即就下令,命令全州都不允許釀酒、賣酒,現有的喝完就沒了,待來年豐收了才開放禁酒令,但凡是犯了忌的人一律軍法處置。

於是,郭嘉到達下一個城的時候,發現全城的酒樓與青樓都不對外售賣酒了。

郭嘉問老鴇道:“我看到你們這兒分明有酒的,你為什麽不願意賣給我呢?”

老鴇看向蹲在郭嘉身旁給他撐腰的猛虎,怕得瑟瑟發抖,忙安撫道:“老身也沒有辦法啊,這是州牧下達的命令,還不是近年來收成不好,糧食不能再鋪張浪費所致,待明年就好了。”

沒了酒喝,郭嘉有些郁悶,但自從喝過更為精純的酒以後,喝不到尋常的酒似乎也沒有那麽難熬了,很快,郭嘉又命人換上了果汁,開開心心讓姑娘給自己按肩。

他覺得前段時間伏案工作留下的暗疾,馬上就要在姑娘們柔軟的小手下治愈好了!

郭嘉自己無所謂,殊不知居於濮陽的戲忠可被他坑慘了。

在曹操命令到達的第二天,戲忠剛搬到濮陽,家中酒窖空空如也,他有意讓仆從們去采購一番,沒想到卻得到全州禁酒的消息。

戲忠苦哈哈,他猜測定是有人進獻“讒言”,讓主公下了這樣的命令。

至於會是誰進的“讒言”,除了那荀家文若可就沒有別人了。

戲忠好氣哦,怨念地在心裏詛咒害他不能喝酒的人喝水都會嗆到!

郭嘉:阿嚏——

不久,曹操大軍回到濮陽,禁酒了足足有半個月的酒鬼戲忠翹首以盼地出城迎接他們歸來,只等著說服曹操給他開個後門,哪怕喝上一口也好啊!好讓他一解相思之情。

卻說從齊地往北,曾經是黃巾匪患最為混亂的地方,這裏山脈縱橫,有層出不窮的黃巾餘孽在其中攪合風雨,更有黃巾大將帶隊在此處聚集了幾十萬人。

而曾經請求劉備支援的北海,則位於青州的最北面,北海的掌權人則名為孔融,是個年近四十的中年人。

此前北海相孔融曾因被黃巾餘孽圍困一事,派遣太史慈前往齊找劉備搬救兵。

劉備又一路去尋了公孫瓚,請求公孫瓚派兵支援,這才將北海之圍給解除了。

北海相孔融是個練鐵頭功的儒術狂魔,他的頭究竟有多麽鐵呢?

他能詩善文,不喜歡阿諛奉承,對待上司耿直得不得了,還喜歡寫諷刺詩來勸人。雖然最終的結果是他不僅沒能勸成,還將當時的青州牧田楷得罪得不清。

孔融最註重品德,從小就傳言出過“讓梨”的美名,作為孔子的第二十世孫,孔融家學淵源,自小飽讀詩書,有著突出的才能與剛直不阿的名聲。

在北海為相時,孔融手底下的郡縣都非常擁戴他,他設置城邑、建立學校、推廣儒術,舉薦縣良,政治聲望特別高。

多麽完美的人吶!這簡直就是頂尖的名士啊!

那麽問題來了,孔融是個有夢想的人,他要把儒術推廣到全天下!

他追求逼格,瘋魔地追尋著“禮”之一道,不僅嚴於自身,更是嚴格要求他人。

對於以仁德為名聲的劉備,孔融慕名已久。在劉備真正替他解圍以後,更是對這個年輕人讚許有加。

年近四十的孔融在聽到呂布竟然任命來一個女人做幽州牧的時候,就已經開始搖頭了。

“後宅婦人眼見狹隘,未能飽讀詩書,學習四書五經,如何能成大事?呂布那是被美色迷了雙眼,要做商紂王為妲己做的荒唐事情了!”

孔融對身邊人如此嘲諷吐槽,倒也沒放在心上,因為這和他沒關系,呂布也不是他的老大。

聚集在齊的黃巾越來越多,孔融嚴格命令屬下兵將守護北海,抵禦黃巾入侵。

“只希望田州牧與劉備快些回來吧,齊危在旦夕啊!”

過了一陣子,孔融發現聚集在齊與北海之間的黃巾餘孽越來越少,他驚喜萬分,卻不想屬下突然來報,掌握了齊的乃是幽州牧貂蟬。

孔融臉都綠了。

子曰“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,遠之則怨,近之則不遜。”

《周禮·天官·內宰》曰“九嬪掌婦學之法,以教九禦。婦德,婦言,婦容,婦工。”

女子不通四書五經,不學治國之道,憑什麽來掌管權利?!

《詩經.關雎》提倡的窈窕淑女,重點提出女性應該有女德,外表要端莊,內裏要柔美。

孔融對於女子的一切禮節來源於來自父輩及聖賢之書的教導,在他心目中,好的女人,應該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麽,而不是指手畫腳,自作聰明,去沾染不該沾染的東西,玩弄權柄的女子,是國亂之源!

有一個幽州牧橫在齊,一個沒讀過書的女人瞎指揮,立於田楷與劉備之上!孔融只覺得如鯁在喉。

孔融原地變酸,好好的儒士發酵成了一顆酸儒,氣勢洶洶就要撩起袖子去齊管上一管。

“幽州牧不是青州官員,憑什麽來插手我青州內政!”

孔融氣急敗壞,指使著屬下將帥整頓,立刻就要動身去齊。

“可是孔相,附近黃巾餘孽散去的功勞,可都是貂蟬做到的啊!”

孔融不信,他嚷嚷道:“我看分明是劉備做到的,卻被那貂蟬攬了功勞,她不過是個靠顏色魅惑男人上位的女人,不好好待在後院裏相夫教子,反而跑到外頭來惹事生非,那是國亂的根本,是要毀去我們青州的根基啊!”

自古以來,孔家子孫對待女子的態度便疏離冷漠,還帶了一些歧視。

孔子認為男人應該有遠大的政治抱負,應該努力奮鬥,一定要謹防家中子弟沈溺於女色,女色會讓人喪失鬥志,會讓原本智慧冷靜的人大變模樣,男人更加不能因為沈湎情愛而喪失自我。

真正美好聰穎的女性,應該作為男子的賢內助,操持好家中內務,幫助男子奮發向上,不影響男人們的鬥志。

而顯然,貂蟬就是那種不安於世的“壞女人”!

孔融嘲諷批判道:“王允一世英明,養出來的女兒頭腦卻不清醒,妄圖染指自己沒有資格沾染的東西,什麽都不懂就想要掌握權力,真是被野心迷昏了頭腦的愚蠢女人,辱沒了王家的家風不算,還讓王允死不瞑目,當真是不忠不義不孝的禍患!”

在孔融的眼中,貂蟬就是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的“褒姒”,就是那唆使商紂王做暴君之事的妖妃“妲己”。

他甚至可以遇見劉備與田楷是多麽地忍辱負重,在貂蟬的手底下茍且偷生!

孔融氣炸了,吹胡子瞪眼,兩鬢的美須亂飄,頗有些瘋魔的跡象。

左右勸道:“孔相尚且不了解齊的情況,先入為主到底不好。”

“是啊,若是如此氣勢洶洶沖過去,會同時得罪幽州牧與田州牧兩人啊!”

孔融憋著氣道:“我會先去與劉備說道,他若真的被貂蟬這婦人拿捏在手,受盡屈辱,我必將出兵齊,為他討回公道!”

“聽說貂蟬真的是有大本事的人,”左右苦著臉拉住孔融道:“長安傳聞貂蟬此人有勇有謀,進可做大軍主帥,退可做策略謀士。”

“那不過是人們為了吹捧她捏造的事實,沒有親眼所見,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!”孔融耿直道:“我一想到齊現在落到一個沒見識的婦人手裏玩弄,就忍不住潸然淚下啊!”

說著說著,孔融眼眶都紅了,他覺得劉備一定受盡了屈辱,而齊的百姓們也一定苦不堪言。

此前因為黃巾餘孽在此橫行,齊與北海之間的消息不通,待黃巾餘孽漸漸散去,孔融忍不住了:“不愧是田州牧與劉備啊,是他們將黃巾軍給消滅了,我要去齊,救他們於水火!”

說著,孔融調兵遣將,率領一隊人馬就往南而去。

齊與北海之間的路途不通,官道已經被山體塌陷掩埋許久,孔融帶領兵馬繞路而行,折騰了許久才到達了齊。

待到達臨淄城外,孔融立即派遣人向守軍們通報,他看到視野中各種白色的影子飄過,暗暗疑惑:臨淄幾時多了這麽多野鳥?

守軍將領是個圓臉武將,手裏拿著長矛,臉俊俏極了,可謂是俊美男中的極品,唯獨破壞美感的是他那一圈圈包圍大半臉的大胡子,楞是將他的臉修飾地圓潤如盤子,實在看得人辣眼睛。

不過,這也是他的特點,看久了竟有著別樣的粗獷美感。

畢竟這位俊俏的將領身高八尺有餘,身形寬闊,人高馬大,很是威武雄壯。

孔融一見他就高興地拱手道:“原來是張將軍!”

張飛身邊的大白鵝特別醒目,那鵝一路跟著他的馬飛過來,停留在張飛寬闊的肩膀上,像海鷗一樣挺拔、帥氣!

張飛拱手回禮,他對於有文化的人一向是很敬重的:“原來是孔相來此。”

只是劉備剛下令關閉城門,現在這個時候開城似乎不太好的樣子。

張飛猶豫來一下,對孔融說道:“還請孔相隨我到城外駐軍等候片刻,今日城中有突發事情需要處理,大哥下令,命我與關二哥一人守一個城門,不準其餘人進出,我也不能違抗軍令。只要過了今天,明日我就能帶孔相入城了。”

孔融大驚,腦補了一番城中會發生怎樣的突發事件,他緊張兮兮地問及張飛道:“可是有叛亂?”

張飛不語,實則有默認的意思。

孔融恍然大悟,原來田州牧與劉備也不想忍耐了,他們定是要在今日拿下貂蟬,重新拿回臨淄!

他沈聲對張飛說道:“張將軍,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,我此次總計帶了兩萬人來,若劉賢弟需要,我隨時可以支援他。”

張飛感動極了:“孔相對我們的好意我們心領來,只是這到底是臨淄城內部的事情,大哥他解決起來游刃有餘,我們只需要等候就可以了。”

孔融連連點頭:是啊!他也該給田楷與劉備留一些面子,且讓他們自己解決吧!

這樣想著,孔融表情微松,再也不覆剛來時的緊張,也終於有餘力將目光看向別處了。

他見張飛肩膀上威風凜凜的大白鵝虎視眈眈盯著自己,羨艷地說道:“張將軍養的隼可真威風,一看就特別有靈氣!”

看看那尖銳發光的嘴,看看那流暢的身姿,怎麽可能是鵝呢?那定是張飛養的猛禽!

張飛視線變得詭異起來。

這孔融不過四十歲,眼神竟已經差到如斯地步了,與瞎子幾乎沒什麽兩樣。

此時的臨淄城內,那夥駐軍在城門外的黃巾兵將犯了鵝怒,被自己所孵出來的小白鵝盯上了,他們此前說的有多麽得意,現在弄得就有多麽雞飛狗跳。

黃巾將領被激發出了怒意,掐死了一只小白鵝。

一片寂靜過後,一只小鵝憤怒了,兩只小鵝憤怒了……上萬只小鵝憤怒了!

城內巡邏在天空中的大白鵝們眼神瞬間犀利起來,齊刷刷發出了“咕咕咕咕——”的聲音。

此起彼伏的“咕咕咕咕”聲在城內響起,城內的鵝紛紛擡頭,機敏地聚集在一起,互相交流著情報。

“咕咕咕姑——”

所有的城內之鵝自發地整頓成隊,整齊劃一地往黃巾兵將所在的地方進軍。

劉備生怕事態失去控制,特意請來了荀攸,這位被人們戲稱為“鵝爹爹”的男人,擁有能夠讓鵝聽話的秘密武器!

木頭做的哨子掛在荀攸脖子裏,劉備視線瞥過去,只能看到他的脖子裏隱隱約約有一根紅線。

那是貂蟬離去前交給荀攸的東西,也是防止臨淄城大亂的重要道具。

小白鵝們暴動了,紛紛往那位傷了它們同伴的惡人飛撲而去。

“什麽鬼東西,這群鵝都瘋了嗎?!滾開!”

“都看著幹什麽,快來幫忙!”

“啊——它啄我頭!”

“好痛,我的兵器呢!”

竟然還想拿兵器,這些愚蠢的兩腳獸!

小白鵝們到底力量不足,它們堅持不了多久,很快便又出現了傷亡。

趕到的大白鵝們怒了,這些大白鵝們每一只戰鬥力都堪比成年士兵,它們齊刷刷地往那夥傷害了它們同伴的黃巾兵將們一擁而上。

而駐軍營地之中,但凡是遠離將領們,未曾對小鵝造成過傷害的普通兵卒則逃過了一劫,全都目瞪口呆地瞪視著眼前混亂又魔幻的一幕。

戰鬥中心的兵將們很快就堅持不住了,為首的將領罵罵咧咧,粗口亂爆,問候了劉備的老母親與十八代祖宗。

“這群瘋鵝,殺了這群瘋鵝!”

“這裏是陷阱,是埋伏,他們不是真的要勸降我們,他們要殺了我們!”

“殺——殺出一條血路了,幹,老子的兵器呢!媽的這群鵝連老子的兵器都搶!”

兵將們亂成了一團,而源源不斷的大白鵝還在湧過來。

外圍的兵卒嚇得臉色煞白,眼睜睜看著那群此前還囂張跋扈的黃巾將領們被大白鵝們淹沒,整個視野裏都是白色,耳中是翅膀撲棱棱的聲音。

狂暴的大白鵝們破壞力驚人,此前主張要吃鵝的黃巾將領們死傷大半,黃巾軍之中人心惶惶,一切都亂了套。

鵝毛滿天飛舞,鵝叫聲響徹天地,除此以外還有人的慘叫聲,他們擁擠在一起,他們戰鬥在一起,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,也有越來越多的人被牽扯進來。

翡元紹在高處冷眼看著這些人自取滅亡,一點都沒有要幫的意思。

“你不阻攔他們?”劉備問道。

“毫不相幹之人,為何要阻攔,又不是我的弟兄,”翡元紹淡淡說道:“待我的□□兵來投靠,自會讓你們見識一下我手下兵的軍紀。”

劉備輕笑一聲,又問身邊的荀攸道:“現在差不多來吧?”

荀攸搖搖頭:“火候還不夠,再等等。”

還不夠?

劉備望著下面已經出現了傷亡的景象,而身旁荀攸則面目淡然,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麽,不由有些背脊發涼。

荀攸淡漠的目光看著下方,像是在評判審視著什麽,他的眼神冷漠而平靜,眸中深邃睿智,端得是個高深莫測的文人。

就像看不透郭嘉一樣,劉備也看不透荀攸。

難怪郭嘉與荀攸會成為朋友,他們兩人恐怕才是真正能了解彼此的同路人。

劉備在心裏輕嘆,他恐怕是永遠都無法與郭嘉、荀攸這樣謀算人心,在談笑間翻手為雲的人深交的。

這樣的人若是他的下屬,必定會引起他的忌憚與防備,好在他們是貂蟬的下屬,而貂蟬……

劉備面露糾結之色,他對貂蟬的情緒無疑是覆雜的。

畢竟她已經不止一次打他臉了,劉備都麻木了,並且還被打出了爽感。

他最看不透的恐怕就是貂蟬了,哎!

也不知過了多久,荀攸終於吹響了哨子。

隨著那聲哨音高亢響起,無論是城外還是城內都能聽見空中飄蕩的哨音。

大小白鵝們紛紛停下了煽動的翅膀,聽話地飛離了混亂的地方,乖巧地在空地上排起了隊伍。

荀攸拿著這哨子,輕嘆道:“若是人也能像這些鵝一樣聽話該有多好,你說是不是,劉別駕?”

劉備怔了怔,低聲道:“啊,軍紀問題一直都是兵卒們要訓練的重點,只是若要訓練成鵝那樣整齊劃一正確站隊,恐怕很難啊!”

“不難,主公連章程都準備好了,”荀攸淡淡道:“只不過要做的事情太多,人手又不夠,於是將它們留在了衙門書案上,未曾給你們罷了。”

劉備聞言眼睛發亮:“主公又有什麽好東西留在衙門了?”

荀攸道:“不如,你自己去看?”

劉備這人也是奇怪,每次背地裏提起貂蟬時都是這副兩眼發光的模樣,卻偏偏在貂蟬在時,總是擺出避之不及的模樣。

荀攸暗暗腹誹著:這劉玄德,不是個坦誠的人,別扭的很!

此時此刻的城外,張飛擡頭望向了傳來哨聲的城墻,對孔融笑道:“城中事情解決了,可以入城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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